音乐制作人陈奂仁：做音乐不赚钱 但有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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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陈奂仁的名字还会陌生，不妨如数家珍这位新加坡音乐鬼才的作品：陈奕迅的《爱是怀疑》、郑秀文《一步一步爱》、萧敬腾《MARRY ME》……更别说，张学友、李玟、何韵诗等都与他有过长期合作。此次金牌制作人为自己的专辑《大诗仁》而来，终于有机会将作品带来内地，兴奋的陈奂仁采访之余坚持为记者开了一场小型LIVE，形容《大诗仁》是“入行到现在，想要清楚用音乐来描述自己一路是怎么过来的”。才华横溢的他，2011年凭着一部《李小龙》拿下了金像奖最佳新人演员，如今片约不断堪称全职演员，可他仍坚持：音乐赚钱不靠谱，却是他不变的梦想。

《爱是怀疑》靠陈奕迅坚持

陈奂仁第一首卖掉的歌就给了“歌神”张学友，当时二十五六岁的他还在新加坡念大学。“我每周会去酒吧演出，因为演出时唱了自己的作品，被制作公司相中，走上了幕后这条路。”陈奂仁说，这一首后来收录于张学友《有个人》专辑中的《和好不如初》，让他有机会去香港跟张学友见了一次面，打了一场网球，成了歌神的手下败将，亦有机会喝到歌神请的柠檬茶。第一首歌被张学友唱红后，第一张制作的专辑他又遇到了歌神接班人陈奕迅，帮EASON制作《爱是怀疑》后，陈奂仁这个名字彻底引发了制作圈的好奇。

“《爱是怀疑》确实是很多人第一次认识我的作品，纷纷问：那个胖子是谁？”陈奂仁承认，这首歌在当时的市场是非常不商业的，是因为陈奕迅的坚持，才让这首歌有了面世的机会，“他和助理一整晚不睡觉在海边开车听着这首歌，第二天去公司开会说一定要收。我的一路上，都是因为有一些人坚持对抗商业理论，不是萧敬腾就没有《你》，不是郑秀文就没有《一步一步爱》，正是这些反商业的特殊信念，让我们做出了这些突破性的作品。”

每每在这些作品走红之后，陈奂仁会接到这样的电话：“奂仁，你能给我写一个《一步一步爱》吗？”“已经写好的歌怎么再写一个？”“你一定可以的，我就是想要《一》这样的！”这样的对话反复发生，而结果也总是相似。“当我交了一个类似的作品，他们说不是不是，我知道他们其实想要的是《一》的效果。”陈奂仁苦笑着说。有时候，他也会和自己的客户吵架，不过又安慰自己“能吵架的都是合作”，为谭咏麟和林敏聪两位前辈做音乐，自己最初写的被前辈唱着唱着就变调了，“我说不好意思，好像调子不太一样了，谭校长说，就这样唱。好吧，我就重新再编。（苦笑）音乐是无价的，就是没有价值。”

在帮歌手们制作时，陈奂仁习惯“量身定做”，他的特殊习惯是要求他们给自己写一篇东西，用日记的方式写下最真实的想法。“为郑秀文做《罪与罚》时，我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她很能用文字表达自己。”当时的Sammi刚从忧郁症中走出来，而陈奂仁相似的经历也让他们有了共同语言，“在我17岁时因为大环境的改变，也得过忧郁症，当时我在两个敌对的学校之间来回转了两次学，遭到了同学们的排挤，我的忍受造成了我的忧郁症，发作时会有严重的偏头痛，被我妈妈耳光一顿乱扇，她是女强人，没办法接受儿子变成这样。我和郑秀文算是有共同点，不同是她靠信仰走出来，我是因为智慧。”

不靠音乐赚钱更不放弃

退居幕后得到的肯定让陈奂仁升格为一名金牌制作人，也令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小舞台，可歌手梦从来没有就此停止，尽管有太多人向他说不。“入行时拿着作品问投资人，我可以发片吗？他们听完，面露难色：你挺好，就是不够商业。我一听还以为自己水准不够好，就苦苦自修。4年前，我在自己最弱的爵士上下功夫，又给圈内人听，得到的回答又是：不能发，不会赚钱的。可我后来还是做了，并且成绩很好，这足够证明：不是大家认为不行的就真的不行！”陈奂仁说，越过这4年，他这次在《大诗仁》里做了《站起来》这首歌，就是想要说，当遇到挫折时，才更突显梦想的价值，梦想是残酷的，只有把它当拐杖，才能在黑暗中突破自己。

做制作人、做歌手究竟哪个更赚钱？陈奂仁的答案出乎记者意料：“其实当演员最赚钱，片酬很高！”在两年前，陈奂仁因为《李小龙》得到香港金像奖“最佳新人演员”的肯定，今年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做演员。“在父母眼中，这是最大的奖项，掩盖所有我在音乐上的得失，他们觉得音乐是好的嗜好，但一早就知道‘音乐赚钱不靠谱’这件事，会常常担心我不够养活自己，现在他们见我就会问：‘拍什么戏？’，他们希望我当演员。”陈奂仁坦言，如果未来不能做音乐，演员倒也是一条出路。

“（做音乐）会怕交不起租。我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从小父母教育我，要省要存，懂得未雨绸缪。我也想要孝顺父母，让他们退休，但计算后我知道自己还没这个能力，我可以解决自己朝不保夕的生活，但无法给他们养老。”几年前，陈奂仁就把这种感受写成了一首《音乐赚钱不靠谱》，可即便心态上接受了这点，他还是无法抛弃这最初的梦想，自问自答：“但能得到快感不是吗？”小时候很敢做梦，梦想是想要得格莱美，现在的陈奂仁仍没有放弃将作品拿上国际的念头，只是梦想变得更实际：“长大逐渐明白，我要的是作品的水准，因为那是我双手可以控制的，奖项是别人给的肯定，我不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