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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美作曲家周龙:创作《九歌》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2013年10月11日 09:05
来源:新华网

周龙(资料图)

周龙(资料图)

对于中国观众而言,中国旅美作曲家周龙的名字渐渐被人们熟知,是因为他凭借歌剧《白蛇传》获得了普利策音乐奖。而《白蛇传》是他应北京国际音乐节委约写成并演出的。作为中国首个普利策音乐奖获奖作品,最大的推手莫过于北京国际音乐节。周龙的获奖正是北京国际音乐节大力推崇中国作曲家和中国作品的一个很好例证。

今年,正值周龙六十寿辰,第十六届北京国际音乐节在“向大师致敬”的主题下,将周龙的名字列入包含瓦格纳、威尔第、布里顿、潘德列斯基等几位对古典音乐发展起着重要作用的音乐家之中,因为他的获奖对中国古典音乐的发展,对世界通过音乐了解中国文化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作为在世的当代作曲家,周龙为这一届北京国际音乐节带来了他的新作——根据屈原的《九歌》创作的交响声乐组曲。周龙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时感叹:“《九歌》对我而言真是个很大的挑战,我都无法预测它会是怎么完成的。”

我将交响史诗《九歌》献给我夫人

在北京国际音乐节和波士顿歌剧院联合委约周龙创作歌剧《白蛇传》成功后,周龙再次拿出一部重头作品上演与北京国际音乐节的情缘。周龙说:“我第一次和余隆谈起这个作品是在2009年,我们也同时讨论《白蛇传》这部歌剧。那是我的交响曲《虎门1839》,由余隆指挥广州交响乐团首演的时候。委约创作《九歌》其实是他的主意。我说:哇,这个作品有十一个章节。他回答道:嗯,肯定是需要一整晚演出的专场音乐会。但是这个想法到了歌剧完满结束才有机会实现。在歌剧还没有完成之前,很难着手另一部大型作品。在获得普利策奖后,当我再在北京碰到他,余隆又说,他希望这个项目能够进行下去。他说:‘2013年是蛇年,你应该六十了吧?那太好了,我们就与其他几位西方作曲大师一起为你们祝寿!’他当即拨通节目总监涂松落实项目。而今年也是我夫人陈怡六十大寿,在陈怡五十大寿的时候,我将水蓝委约的《鼓韵》给她; 今年是她六十大寿,我就将余隆委约的交响史诗《九歌》献给她。”

创作从山鬼出发

说到《九歌》的创作,周龙说:“过去有些人已经选用了某些诗词来谱曲,也有人在这诗词的启发下创作了不同艺术形式的作品,例如管弦乐组曲、音乐剧场或舞蹈作品。但从来没有人用全版原诗谱曲。我感到有些压力。这个压力不仅仅来自于要用到整部诗作的十一个章节来创作一部作品,而是因为要用到中文。用中文作为基调对我而言真是个挑战啊。很多现代人在阅读《九歌》的时候,都不完全明白其中的隐喻。就连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正、彻底地完全理解了作品的精神。有时候,我在这首诗和诗的注解里反复阅读,努力理解诗中谁是主要的角色,他们又代表什么含义。有时,我通过阅读英文翻译反过来更好地理解各首诗的含义。我逐渐感受到诗人屈原除在开始与结尾展现了颂歌式段落,大部分篇章都借对诸神的想象抒发出深切的思念与爱恋之情。这些都为我创作整部交响史诗奠定了音乐上的结构基础。”

怎样开始创作?从哪里入手?周龙知难而上,从人们已经创作过的《山鬼》进入。他说:“我从《山鬼》着手,一开始我将它定位为无伴奏合唱,但最后我们决定不用合唱团,所以我又做了调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部分。另一个是《云中君》,也是我最早创作以及交给交响乐团的一部分。不过我没有逐行逐行地细读作品,而是先很快地通读一遍,借此考虑整个曲子的结构、主角、故事以及如何安排配器。”

每首诗都是一个角色的独白

在《九歌》中,周龙安排了女高音、次女高音、男高音和男中音来演绎不同的诗作。周龙认为,屈原的《九歌》是站在不同角色的角度写成的。他说:“我首先熟读整部诗作。诗作有的部分会说明‘他’或者‘她’,这就给出了这个角色应该由谁来担当的提示。当然,在决定由谁演唱某一部分前需要做很多研究。但是我不希望让这部作品看起来像一部真的歌剧或者一部戏剧。我只是希望给每个声乐部分一个角色。在整个的创作过程中,不同的角色与组合一直不断地在进行调整。最后,定型为以上我提到的各种不同的组合。《九歌》与《白蛇传》的相似之处是这部作品可以很容易地改编成音乐会版本。余隆想要的是交响乐,而不是戏剧。但是即使是一部交响乐作品,我都必须基于每首诗所表达的情绪不同而为它们配上不同的速度。在诗与诗之间,已经有独唱、重唱以及不同演唱者所带来的对比,我甚至还用到了四重唱和二重对唱。这些不同的组合一定会让这十一个不同的乐章变得充满趣味,就像舞台剧似的。我选择用四个独唱来代表所有的角色:女高音、次女高音、男高音,还有男低音。不过最终是男中音取代了男低音。无论这部作品是否可以被视为康塔塔,它都绝对是一部大型交响史诗。”

获奖后创作无改变

一部《白蛇传》拿到了全世界作曲家羡慕的大奖,周龙的内心还是很平静的。他说:“获奖后我的生活其实没什么大的变化,除了我有将近整整一年的时间无法创作新的作品。当然也有很多邀请。我还是乐意保持常态,平心创作与教学。当我再次开始创作的时候,首先是一首我几年前已答应过纽约新音乐室内乐团的室内乐作品。之后,我又为北京交响乐团创作了一首大约四十分钟的交响组曲《京华风韵》。但是我从未改变过我的音乐语言。无论是得奖前或后,我的风格都是一样。我想,对一个六十岁的作曲家而言,要改变风格,并非易事。”(记者 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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