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金咒》：窦唯的极端声响

窦唯《殃金咒》

细心的乐迷发现，在二十多年的音乐历程中，窦唯曾在两次访谈节目中，些许透露出了对此类音乐的好感，但当他真正与其发生关系，还是令人十足惊讶的。请允许我姑且用“此类”这个模糊的词儿——难道你真打算把它当黑金属、工业/噪音/氛围来听吗？ 　　

那么，此类可以推延至“极端音乐”的范畴，它断绝了主流的可能性，也不留恋即兴的身体快感，甚至明确的不甘心充当环境或者背景音乐的角色。让自己离开，任音乐发生——这条窦唯自《八段锦》之后恪守了十几年的音乐原则，被他亲手打破了。 　　

我们该如何理解这种行为？其实我觉得，无非是在尝试一些自己没有玩过的东西罢了。只是他选取的素材，有足够的噱头：爆裂的不可一世的吉他噪音、快速而雷鸣般的鼓点等等的极端声响。音乐始终在绝对重型、和高速地运转，同时包裹出一种黑暗但是雄壮的氛围。如果说，在此之前窦唯在人心目中是个儒雅的书生相，那么他这一回着实是展示了自己朋克般的莽撞和疯狂——你可别认为这张专辑是多么精雕细琢、复杂的作品，它围绕氛围展开，直奔目的而去，着力点是声音的层次、质感。 　　

如此一来，极端金属乐迷，尤其是黑金属、工业迷，有理由喜形于色，这不是我们的音乐里才有的玩意吗？如果他不是对人声那么吝啬，甚至可以当作华语音乐人的极端音乐典范了，不是吗？很遗憾，窦唯恰好就把人声留给了他的东方情怀：念佛诵经，混沌的声响像在传道四谛之苦。笛声终于在结尾处出现，我想他有预谋的构造了这场轮回。 　　

以窦唯的性格，他根本不会对国内寥寥无几的黑金属迷、工业迷示好，也从没有野心去创造以东方文化来运作的黑金属和工业摇滚——这样的蓝本。这个男人，在十几年前已经从中国的古文化中，找到了根，从此以后，他做出什么样的音乐都不稀奇。 　　

这一次他证明了，他玩极端声响照样能行——仅仅是以“试试看”的态度，就秒掉了国内太多乐队们。我们怎么能不期待他的下一步呢？我只提一点期望：东方韵味应该更明显、更强烈一些。 (文/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