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译梦想做播音员 谈《北爱》:“吊丝”的逆袭
张译
张译有超强的记忆力和语言天分,听评书长大的他口头禅是:“话说……”他很注意听者的反应,如包袱没响则若有憾焉。那些久远如尘烟的事在他的形容下仿佛是昨天。开篇他就讲了《我的团长我的团》10集没有拍摄的剧情,那山那人那狗那坟头那沧桑的爹娘,相当有画面感,讲了半小时后发觉离题万里。
17年前,张译报考中戏表演系,对着老师侃侃而谈半小时斯坦尼体系,此前他看过2000多个苏联剧本。老师温和地建议:“你不如考导演系或戏文系。”他认为这是变相的拒绝,愤然而去。心高气傲的他没曾料想的是:千辛万苦挤上的演员路,途中不断有人告诫:“你演戏就是个死!”
十几岁的张译梦想做名播音员,用他浑厚的嗓音朗诵《祖国,慈祥的母亲》。“高二”时,他就在原北京广播学院在哈尔滨的招生中取得了专业第一,由于没有参加会考,自然不能高考;“高三”时又考了专业第一、文化课第二的成绩,无奈第三名是位锡伯族同学,靠加10分顶走了他的名额,解放军艺术学院则评价他“脊柱弯曲,营养不良”。
17岁的张译收到了一张绿色的“待业青年证”,这差不多是人生第一次重大打击。这件事的后续是多年后他特地去了“北广”一趟,在厕所里像动物占地盘一样撒泡尿后,出门大喊一声:“广院!你不过如此!”引来众人侧目。
待业了一段时间,他有个机会上哈尔滨话剧院的自费学员班,学费3万元。话剧在他的少年期留下过惊恐的回忆,那出戏叫《赖宁》。他坐在第一排,看到演员化得红红白白的面孔,表现山火袭来时放起了干冰,烟雾弥漫到观众席,很冷。这个印象一直延续到一年后观赏了另外两部话剧:《地质师》和《一人头上一方天》,他为话剧第一次流下了眼泪,才知道话剧不都是那样的。
有人告诉他,军艺毕业后无非也是分配到“新西兰”(新疆、西藏、兰州军区文工团),而北京战友文工团20年来第一次招生。他清楚地记得怎样换乘公交、地铁和黄“面的”。穿过一片麦田和垃圾场,吃了满口黄土,1997年春天,张译经过一通土路颠簸来到战友文工团所在的八大处,绿门绿窗红墙灰地和绿军装。想想他的单位,紧邻市中心索菲亚大教堂,有着天鹅绒幕布的哈尔滨话剧院,张译简直要退缩了。
考完试回到哈市,又要交学费了,他们家已经欠账3.5万元,为了躲避老师追讨,张译每天上课晚来早走,几次还是被班长堵上。等待了两个月,他忍不住打电话给战友文工团,那边告诉他:你声音不错,其他差点,我们还有两个自费生名额。
这个自费生学费一共4500元,相当于话剧院一年的学费,但自费生不但没有津贴,还要交几千元的置装费,从茶缸到鞋垫,都要自费,家里又欠了一大笔外债,张译成了“吊丝战士”。他表现得极为勤快,16个学员里有两个自费生,他这个自费生头半年就当上了班长。大年三十拴着绳子通垃圾道和厕所,用自己的脸盆倒完粪便和灰土,晚上拿开水、洗涤剂、二锅头三遍消毒后继续用这盆包饺子。
新兵头一个月不让洗澡,第一次进澡堂时看到每个花洒下都排了10个老兵,大池里的人只能站着,当他等到老兵差不多出去了,把手伸进大池里,发现上面漂浮着一层木屑一样的泥巴,随水流起伏。于是洗淋浴,刚抹上肥皂听到紧急集合号,带着一身肥皂泡的张译和全排战友一起急行军,负重20多公斤,他除了装备、八一步枪,还背了一口大锅。那天是大年初一,到了终点他们把身体埋在一尺多厚的雪里。
“部队某些方面会催你成长,某些方面又特别单纯,我到现在没有进过迪厅。”那种生长是简单的,或许是粗暴的。
张译和表演课代表早恋了,队长放言:只要被他逮到一次俩人都开除。只有一部分学员能提干,于是总有积极的线人向队长汇报:张译又和那女孩单独相处了。有次他俩在一个屋里,队长一脚踹开门,屋里只有女孩,张译就躲在门后。另一次全班在食堂地上睡午觉,他和姑娘在女厕所里幽会,队长接到线报猛敲门。开门后又是只有姑娘一人,张译奋力取下了窗户上的铁栏杆,钻了出去。等队长赶回食堂,他已经躺在食堂装睡,还流着口水,这一刻他的表演天赋全激发了出来。
转业后张译花了几年时间才消除军队对他的同化,包括表演中的“解放天性,当众孤独”,让他学动物、傻子,都是他的自尊心所排斥的。上级对他的评价是,“16个孩子里唯一不会演戏的”。团里外聘了一位老导演拍一部电视剧《红领章》,这位导演在2001年用过张译跑龙套,对他印象深刻。当她从学员中挑出他的照片时,团长说了上面那句话,请导演再考虑一下,老导演坚持把张译定为男三号。这时张译已经接到康红雷的副导演的试镜电话,也是男三号,为了向团里证明自己,他推掉了,以团里的工作优先。
谁知团里又换了新导演,张译的男三号被拿下,改作场记。他和团长说:“外面有戏找我,康红雷的《民工》。”团长的语气表明他根本不能相信这件事。并不是团长一人这么认定,在拍《我们的连队》时,张译是同学中唯一跑龙套的,他打电话给政委,政委说:“你演戏就是个死。”
2003年部队裁军,最后一次下基层演话剧,团里外号“虎大爷”的老导演喝高了,拉着他说:“译啊!这拨孩子里我最爱你,因为你爱学习,你将来可怎么办啊!你演戏就是个死啊!”
“我站在秋风里,认真地想:真的这辈子不能演戏了吗?事到如今,这已经不是伤害,而是要认清现实。”一度领导让他做专职文书,他很生气,和父亲打电话诉苦。过了一段时间接到家里的包裹,父亲寄来的两本书:《公文写作大全》和《公文写作技巧》,张译快疯掉了。
被团里否定后,他厚着脸皮又去打电话给康红雷的副导演,委婉表达想去现场看看,人家很大方地说角色还没定。他一身军装,在楼下仰头看着剧组租的公寓和制片人张纪中的车,发出一阵阵土包子的啧啧声。这时一辆银灰色宝来一个急刹车,下来一位戴墨镜的男孩,明晃晃的手链、脖链、脚链,张译像说书人铺垫一大通后才会把包袱抛出来:“这个人叫陈思成,戏里的男一号。”
拍《民工》的时候,副导演向张译转达康红雷的意思:你和你的对手女演员是所有演员里表现最差的,你们拿着纸、笔去剪接房学习一下别人的表演。在剪辑房里张译迷茫了,他以为表演就应该像生活里一样自然,但他看的片段都是他认为过火的表演方式。直到看完成片,康红雷有天对他说:“你演得最好。”因为现场表演和完成片是两回事。
第二个肯定他的人是导演胡玫,《民工》播的时候,张译在《乔家大院》里演陈建斌的跟班,一个戏份特别少的角色。陈无意中看了电视,第二天抓着他问:“昨晚放一电视剧,里面一演员特别像你!”知道是他后,陈建斌和胡玫说:“你看了《民工》没?他为什么会演现在这个角色?”陈建斌为张译抱屈,胡玫只好说:“我错了。”
以前在团里总被否定,越否定越不自信,越怵舞台,形成恶性循环,有了外界的鼓励,张译渐渐进入了正常的状态。
2006年,他写下了长长的《我的请愿书》,向康红雷表达想要加入《士兵突击》剧组的愿望,其实那时康导已经定下他演史今。《士兵突击》原名《爱尔纳?突击》,是同为战友话剧团编剧的兰晓龙给团里写的,张译演过袁朗的B角,同时担任场记。康红雷来团里看戏时,他是台下带着羡慕眼光的那一个。
当政委坚决不批他去拍《士兵突击》,并且说“除非转业”时,张译很轻易地说出一句“那就转业”。当他把转业报告递上去后,政委哭了,不同意。这是裁军的第三年,话剧团只留了十几人的编制,早就演不了话剧了,只能排些小品,张译是因为能演会写才留了下来。2006年,他每月1700元工资,交完手机费和饭费只余300块,他转业的心已经非常坚定。那年春节,他特意穿着军装回的家,告诉母亲:“这可能是您最后一次见我穿军装了。”
递上转业报告的第二天,他踏上了去昆明的火车,拍摄《士兵突击》。6月回北京,在天安门完成最后一个镜头,那天他接到战友的电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转业,批了!”借着拍戏他大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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