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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琼改编名剧《贵妇还乡》 12日首演登保利剧院

2012年07月12日 17:39
来源:雅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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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琼被称作“黄梅戏皇后”,然而她却不止一次地说,黄梅戏总有一天会消亡。在一个迟早会消亡的艺术行当里,吴琼能做什么?只有创新。

今年50岁的吴琼,比年轻时消瘦了许多,脸颊上曾经的婴儿肥已被岁月打磨得了无痕迹,那双本就明亮的眼睛因而显得更通透。在知天命之年,吴琼做了一次只有年轻人才做得出的“胆大妄为”的尝试,让迪伦马特的名剧《贵妇还乡》与黄梅戏联姻,打造了一部前无古人的黄梅音乐剧。

居伦城离我们并不远

女富翁克莱尔回到破败不堪的小城居伦,承诺捐出十亿元巨款,她唯一的条件的是——处死仇人伊尔。45年前,克莱尔同伊尔相爱,却在怀孕后被其遗弃,被迫流落外地,沦为妓女。今天,克莱尔就是要凭借金钱的力量杀死伊尔。开始,居伦市的人们对克莱尔的条件嗤之以鼻,市长甚至表示,我们宁愿永远受穷,也不让双手沾上血迹。然而在金钱的巨大诱惑下,居伦城的良心逐渐泯灭,市民们接受了克莱尔的捐款,并高呼着“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良心”的口号,杀死了伊尔……

《贵妇还乡》是一个西方式的寓言,更是一个残酷的故事。作为一门东方的艺术,黄梅戏与《贵妇还乡》的连接点在哪里?吴琼说,在现实生活中。“《贵妇还乡》提出的问题是,在金钱的诱惑下,人们应该做出怎样的善恶抉择?在当下,《贵妇还乡》无疑具有极强的警示意义。”吴琼说,“金钱是生活中每个人都要面对的问题,如果我们避而不谈这个话题,就是在逃避现实与生活。”

从《严凤英》《江姐》到《夫妻观灯》《贵妇还乡》,这几年吴琼的艺术创新越来越“出格”。《严凤英》中的交响乐伴奏、《江姐》里的歌剧唱段、《夫妻观灯》中堪比周星驰的“无厘头”段落,都让老黄梅戏迷直呼“hold不住”。这次在《贵妇还乡》中,吴琼将尝试更多的新鲜玩意儿。

“在表现形式上,《贵妇还乡》带有浓厚的音乐剧色彩,我们使用了电声交响的音乐形式,这跟传统戏曲比较单线的配乐方式大相径庭。而传统戏曲中规整的数板,则被我们改造成了带有流行风格的Rap说唱,这是年轻人喜闻乐见的形态。在表演方式上,我们使用了很多话剧式的肢体语言,这也跟传统戏曲有很大不同。而演员的对白也不再是一水儿的安徽安庆方言,大多数人物都通过普通话进行交流。”吴琼说,“总而言之,在唱腔方面,我们要让观众一听就知道是黄梅调,这是第一个原则;而在编曲配器上,我们追求的是现代风格,要让现代的配乐与传统的唱腔形成极大反差,这是另外一个原则。”

《贵妇还乡》所采取的表演形态,恰恰是被时下很多戏曲学者严厉批评的“话剧加唱”。然而吴琼却认为,“话剧加唱”本身并没有问题,问题是“话剧”与“唱”两种艺术形式的融合度有多高。“现代艺术的特征就是越来越多元化,而多元化就代表着各个艺术门类之间可以互相借鉴。话剧可以借鉴音乐的形式,电视剧中能出现戏曲的唱段,我们戏曲为什么不能借鉴话剧的某些因素呢?只要剧情需要、风格需要,戏曲采用‘话剧加唱’的形式无可厚非——当然,前提是一定要把戏剧表演段落与戏曲演唱段落有机地结合起来,尽可能的做到浑然一体。”吴琼说。

在《贵妇还乡》中,吴琼一丝不苟地践行着艺术融合理念。“很幸运,我们创演的是一部黄梅音乐剧,而不是京剧或者昆曲音乐剧。东方的黄梅戏与西方的戏剧很相似,都是非常生活化的艺术形式,因此二者的融合是非常自然、顺畅的,全然没有生硬的感觉。”吴琼说,“举个例子来说明黄梅戏有多另类吧。一般戏曲的主角在出场之前,往往有一种‘千呼万唤’的气势,讲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在黄梅戏里,主人公大多是一开场就站在舞台上,更像是我们身边的一个普通人,这种处理人物的方式与西方戏剧十分接近。”

黄梅戏离我们并不近

现在的吴琼不喜欢跟人谈论黄梅戏的传统,她更愿意做的事是与人交流如何将黄梅戏这壶“旧酒”装入“新瓶”。她并不是想抛弃传统,而是想在传统的基础上创建新的传统。“戏曲必须变革。我们的戏曲不能总是在传递一种古老的价值观,表现一些古代的题材,它必须具有现实意义。”吴琼说,“艺术永远都是为当下服务的。一种艺术形式如果不再有能力表现当下的生活,表达当代人的生存状态、审美情趣和思维观念,那么它就一定会处在趋于消亡的轨道上。”

这就是吴琼说黄梅戏迟早会消亡的原因。她认为今天的黄梅戏已经追不上当代人生活的脚步了。“文艺作品不是几个人玩high了就行的,它必须要有观众、有市场、有口碑,如果观众都因为你的作品脱离时代而离你而去,那么你最后的归宿一定是消亡。”吴琼说,“现在的黄梅戏时常会落入一种恶性循环之中:越没有人看,就越没有收益;越没有收益,就越没有人投资;越没有人投资,就越没有优秀的人才从事创作;越没有优秀的人才从事创作,就更没有人看。我不是悲观,因为这是事实。生老病死,是自然界的规律。黄梅戏迟早会消亡,虽然我们这代人可能看不到这一天,但这个‘迟早’迟早会到来。”

吴琼的话体现出了她自身强烈的矛盾性——既然你认为黄梅戏总有一天要消亡,又为何呕心沥血地从事这一行当?吴琼的回答是她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帮助黄梅戏变革成一种适应当下时代的新艺术形态。

“从某种程度上说,黄梅戏是下里巴人的、大众化的艺术,它不能像昆曲那样作为小众艺术而孤傲地生存着,我们必须让它回到现实生活的土壤中去。其实黄梅戏跟人一样,有着自己的遗传信息,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找到黄梅戏所有美丽以及具有活力的遗传信息,试着将它们移植到新的生命中去。”吴琼说,“我希望自己可以不断创造出带着黄梅戏遗传信息的新生命,希望它们当中总有一朵能够开得茁壮鲜艳。它或许不再是黄梅,而是‘草莓’、‘蓝莓’,但它一定遗传了黄梅戏最优秀的基因,也一定比现在的黄梅戏更具活力——因为它是当下这个时代的产物,它是新的生命。”

在艺术创新的漫漫征程中,吴琼难免会遇到数不胜数的批评与质疑。2010年演完《严凤英》,几位戏迷找到吴琼,说他们带来的那些从来没看过黄梅戏的观众都觉得演出特别棒,但他们几个老戏迷却觉得这出戏没了黄梅戏的韵味。“那些从来没看过黄梅戏的观众觉得《严凤英》很棒,相反老戏迷们产生质疑,这说明任何文艺作品都不可能照顾到所有观众。所以我现在关心的是自己的作品能否被更多的年轻观众所喜爱。”吴琼说。

7月12日,《贵妇还乡》将在保利剧院上演,黄梅戏与音乐剧的联姻究竟会绽放出怎样的艺术火花,让我们拭目以待。

(责任编辑:李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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