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在流行歌曲中无疑占据着十分显赫的地位,而在林林总总的情歌中,苦情歌又是一道别致的风景。仅以华语歌坛为例,如果将各时期的苦情歌手梳理出一条线索,我们很容易找出姜育恒、黄品源、熊天平等前辈以及杨坤、阿杜等新世纪以来蹿红的歌手,而这线索几乎与整个歌坛的发展并行。
回到2003年,杨坤、阿杜、甚至是以苦情、沧桑为外衣的刀郎风头正劲,于是有一个同样苦情的声音却被无意间忽略了,他就是广智。那一年的年末,广智发行个人首张专辑《不再回头》。然而,在那个全民“高唱苦情歌”的背景下,广智却没有随同期的杨坤一起大红大紫起来,甚至没有像《孤单北半球》之类的网络歌曲那样成为SP彩铃的新宠、人人得而能“K”的歌曲,确实不免令人为之唏嘘。
曾经高唱“不再回头”的广智终于还是回来了,去年年末他发行第二张专辑《原来你是我最爱的人》。单是写满沧桑、苦寂的专辑封面,便几乎奠定了他悲情到底的基调。当歌声想起,《为何还在爱你》、《和你一样流泪》、《原来你是我最爱的人》,包括《痛过》《别说有缘无份》等无不是一悲到底……悲、悲、悲,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只能随着歌声一起黯然神伤。
在密不透风的“悲”中,《幸福是杆温暖的枪》出现了,并试图将感情的宣泄找到温暖的出口。遗憾的是这种努力虽然有着良好的愿望但算不上成功,整张专辑无不弥漫着“悲情”,而这些悲情又显得少了必要的变化,以至听者没有了回味的空间而只能被动接受。在保持概念统一的同时,将节奏感拿捏得恰到好处也是必须的,而《原来》在这一点上的处理值得商榷。
可以说,专辑《原来》从开始便卯足了劲要用最本真的苦情歌声征服听者而没有“缓”的余地,沿用拳击比赛的话来讲便是它要完成“KO”。需要指出的是,广智的苦情歌更接近于黄品源的纠缠、阿杜的撕裂而不是杨坤的故作释然却又悲情蔓延,又与辛晓琪领衔的“疗伤系”不同,广智的歌声更趋向悲的深渊。
4年过去了,那个追赶时髦、紧跟潮流的广智已经变得沉稳、内敛了许多。与《不再回头》相比,广智新专辑《原来》显然更加用心,不管是专辑选曲还是目标定位都更加明确,没错这就是一个苦情歌手的真情流露,或是一张重在传唱的准K歌金曲专辑,而不是许多人动辄提及的“乐坛扛鼎之作”、“年度最佳”之类的噱头,而这种诚实在当下的确难能可贵。
也许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新专辑规避了许多花里胡哨的东西,编曲流畅又不失艺术性,同时广智的唱腔也更加朴实,而“中国风”、世界风、R&B等许多歌手常用的炫把戏统统被抛弃。像民谣一般的简单平实,流行外加一点点电子、Britpop,这便是广智。美中不足的是,《原来》在回归平实的过程走的稍微有些过,突出表现在编曲、配乐总给人80、90年代的感觉,面对口味更加挑剔、选择更加宽泛的歌迷,广智略显矫枉过正的平实确实让人捏一把汗。
4年对于歌坛来说,足够经历一场大规模的更新换代。4年可以让杨坤开始回味“红裙摆”舞动的“穷浪漫”,也可以让阿杜蓄起胡须在形式上不明就里地“沧桑”却已然无味,而广智依然还在坚持苦情勇气可嘉,在交出了一份合格作业之后能否接过“苦情歌代言人”的接力棒,只能交由市场判断了。(文/车头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