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迷笛音乐节幕后“老男孩”(图)

2012年04月29日 15:10
来源：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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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刘颖

从今天起一直到五一，第13届迷笛音乐节在顺义区奥林匹克水上公园举办，数万来自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将涌入这个新开发的音乐节场地。当观众们在场地中听着音乐、喝着啤酒和晒着太阳享受难得的“音乐休闲生活”时，一个外表儒雅的帅哥总会往返于现场指挥中心与各个舞台间，希望了解现场的所有脉动。这个帅哥看上去非常年轻，实际上作为迷笛音乐节的创始人、迷笛音乐学校校长的他已经过了“四十不惑”的年纪。不过在迷笛观众和学生眼中，张帆毫无架子，只是个“摇滚老男孩”。

摇滚学校其实很可爱

张帆从小就喜欢音乐，也很早就接触了摇滚乐。1986年正在上高三的他，在学校广播里听到崔健的一声呐喊后，对中国摇滚的情结就此系牢并越积越多。1993年，双榆树一家名为迷笛演艺器材高技术公司的二楼，迷笛音乐学校宣布成立。在当时乱哄哄的环境里，别说“看好”，都没人愿意关注这个民营音乐学校。不过张帆却不这么认为。当时他也没工作可干，就于第二年接手了学校的管理，成为27岁的“小校长”。

即使到今天，“迷笛音乐学校”仍然是国内唯一一家专门面向摇滚乐的学校，连它当时的“母公司”迷笛演艺器材公司都被经济大潮淹没无踪，迷笛音乐学校却蓬勃发展，乃至塑造了“迷笛音乐节”这个全国闻名的音乐节品牌。

你要问张帆有什么经营秘诀，他也不知道。“当时学校的经营很简单，就是靠学费来维持。其实也算艰苦，但还是坚持下来了。”现在回顾起来，只能说“时势造迷笛”，“改革开放让中国有了现代音乐，年轻人有了新的表达需求和收听需求。其中有一拨年轻人不想像主流社会那样上班到老，不想碌碌无为，想搞自己喜欢的音乐。正好跟迷笛学校一拍即合。只有迷笛学校，没有这些人，学校就开不起来；只有这些人，没有学校，大家也聚集不起来。可以说我们都是适应时代的结果。”

即使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把“摇滚”归类到负面词汇中。张帆最为这种情况鸣不平，他认为大到国际纠纷，中到国内问题，小到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只要有与对方真诚沟通的意愿，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每年开学，我都把自己手机号告诉所有新生，让他们有问题、有意见就随时联系我。这帮孩子从来不会让我烦，我们都互相尊重。我开玩笑说：‘迷笛是和尚庙，我是住持。’我们学校禁烟，不准在校园内喝酒。其实，这些年轻人看上去叛逆，却都很善良、很敏感、也很善于沟通。我有幸跟这些孩子在一起，也没怎么变老。这么多年了，我们就像亲人加老朋友，这是我人生最大的收获。”

迷笛学校就在这种自由宽松的环境下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现在历年毕业生人数已超过4000人，其中有不少都成为当前原创乐坛的主力军，比如，谢天笑、虞洋、贾轶男这些音乐人，以及有舌头、痛仰、木玛、夜叉、脑浊、沙子、布衣、废墟、幸福大街、声音碎片、逃跑计划、CMCB、龙神道、杭盖等乐队。

引领国内音乐节走势

随着迷笛学校的运转步入正轨，每年都会为毕业生做一次“毕业汇演”。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已初步接纳了几支摇滚乐队在酒吧演出这种形式，不过规模尚小，只能算“地下”水平。张帆和同行们觉得有必要让摇滚演出上升到“节日”的级别，以吸引更多关注。于是，在2000年五一那两天，他把在学校礼堂举行的“毕业汇演”变为第一届迷笛音乐节。当时有30支乐队参加，观众每天近千人。通过口口相传，第二届时，观众就翻倍增长。

张帆渐渐发现，光靠迷笛学校已经装不下慕名前来的观众了。他有了把迷笛音乐节从校内活动变为公开的社会活动的想法。2004年他先找到学校所属的海淀区相关部门。但由于此前国内还没有户外音乐节的概念，这个提议没有被通过。不过当时正希望扩大影响的石景山雕塑公园知道了迷笛“出山”的计划，积极协调，让首次户外音乐节得以在石景山举办。看到音乐节社会化的可行方向后，2005年，张帆为迷笛注册了“北京迷笛演出公司”，专门从事迷笛音乐节的市场化运作。当年，海淀方面就允许了迷笛音乐节在海淀公园举行。那届观众已达到上万规模。

与政府方面的沟通也让张帆的性格更偏向成熟。“其实与政府打交道与跟个人打交道一样，沟通是最重要的。比如最初海淀公园要求观众必须坐着，我就提出如果现场有上万把椅子会不会影响疏散？公园又认为不许卖酒，我就提出烈性酒确实不应该卖，但国际管理上啤酒是没问题的，只要把玻璃瓶换成纸杯就更加安全。其实只要充分让对方了解你要做的事情，双方完全可以通过沟通，彼此建立信任，彼此理解，最后达成共识。更直白说，慢慢让政府知道音乐节不仅安全，还可以为政府所用，自然就会得到支持。”

张帆带领的迷笛音乐节为中国文化产业走出了一条独特的新路。2007年，首届摩登天空音乐节举行。2009年，首届草莓音乐节举行，此后音乐节散布全国各地，到2010年时全国不完全统计已有上百个音乐节。2009年时，迷笛还开创了“摇滚迷笛奖”，成为国内第一个专门为摇滚音乐举行的颁奖礼。

遇到困难焉知非福

虽然也会遭遇一些意外情况，但张帆和迷笛总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2008年，因为北京奥运会，迷笛音乐节被延期举行。但江苏镇江却乘机抛出橄榄枝，让2009年的迷笛成为首个扩展到全国的音乐节品牌。2010年，在海淀公园的迷笛遭遇雷雨天气导致舞台停电，却让“痛仰乐队与观众自发合唱”成为影响至今的“迷笛凝聚力”。今年，迷笛再次无缘海淀公园，却被顺义区奥林匹克水上公园“抢走”。这个新场地不仅让迷笛成为北京目前场地最大、环境最优美的音乐节，还让“露营”这个对观众吸引力最大的选择成为可能。要知道，大多数市内音乐节别说露营，连观演区内扎帐篷都不被允许。因此迷笛会极大地吸引那些自主性更强的“帐篷观众群”。

张帆希望有更多的人能来感受一下音乐节，也许并不一定为了音乐，而是为了感受年轻的氛围。“青春才能创造艺术，任何艺术都是这样。艺术家永远是年轻人的、最本真的、最热血的。30岁以后，艺术家就变成了匠，再巨也是匠。英国曾经做过一项调查，那些参加大型音乐节的青年们，并不关注有什么重要的乐队，而是更重视这上万人的社交平台，喝酒聊天瞎侃，非常符合人们休闲文化活动的需求。德国每年大小音乐节有好几百个，国内大小城市有600多个，我认为每个城市都应该有户外音乐节，这样的社交平台非常有利于促成和谐社会的发展。”J188